1、他是終南山第一隱士,隱居深山30年,以粗茶淡飯度日修行,他是誰呢?
對於很多人而言,那些文學作品中所描繪的隱居生活往往是十分美好的,而在了解過一些隱士的人生經歷之後,我們也會對這些人產生一定的敬佩之情。其實,在古代社會中,隱士是並不少見的,畢竟當時的社會是以小農經濟作為主要的經濟發展模式,無論一個人在哪裡生活,都基本能夠實現自給自足。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在現代社會中,隱士這一群體也在慢慢縮小,畢竟現如今想要成為一名與世隔絕的隱士也是比較困難的。
但是,在我國的終南山上,卻有這樣一位隱士,他隱居深山長達三十年的時間,每天都是以粗茶淡飯來度過修行時光的,由於他隱居的時間非常久,因此,他也被人稱為"終南山第一隱士"。那麼,在這位第一隱士的背後,究竟發生過怎樣的事情呢?
作為從我國本土興起的宗教,道教現如今已經擁有了數千年的發展歷史,雖然說在現代社會中,信奉道教的人數並不像信奉佛教的人數那麼多,但實際上,道教文化的出現對於我國自身文化的發展,也有著重要的意義,與其他宗教的不同的是,道教主張順應自然的發展態勢,而在這種思想的指引之下,道教內部現了很多隱士。
在古代社會中,許多人為了逃避世俗的紛爭,就紛紛選擇了歸隱山林,開始了與世隔絕的生活,而這樣的人也就被大家稱為隱士了。雖然說在一般人看來,只要是身居在深山當中、不與外界交流的人,就能夠稱為隱士,但實際上,在道教的思想中認為,隱士是需要有著大智慧以及過人才能的,對於他們來說,無論是歸隱山林,還是身處世俗,都能夠憑借自己的能力過上很好的生活。
在我國古代社會中,道教有著很多的信徒,而在道教文化的影響之下,我國社會中也自然出現了很多隱士,在古代社會發展時期,由於特殊經濟體制的影響,因此,社會中的隱士數量也是非常多的。而到了現代社會中,隨著小農經濟的逐漸沒落,隱士的數量也是越來越少的。但直到目前為止,在我國的終南山地區仍有五千人左右的隱士。
從西安城出發,經子午谷,輾轉間,就能看見起伏的山巒,綿延不斷。有遠處望去,在雲霧繚繞間,朦朧百態,那就是終南山——隱士隱居的地方。"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這終南山就是那群文人士子,堅守的最後一塊聖地。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在這里隱居。耳熟能詳者,有姜子牙、孫思邈、王重陽等。
如今,這塊聖地,依舊有不少人隱居。不管是學術界的大牛、剛畢業的學子;中國人、外國人。來這里的人很多,而在眾多的隱士中,有一位也被大家稱為"終南山第一隱士",可以說,他也成為了許多隱士心中羨慕的對象,而這位"終南山第一隱士"的名字就是但侯大使。
與很多隱士一樣的是,但侯大師也是道教的一位信徒,而在他很年輕的時候,他就選擇遠離世俗,並來到終南山中隱居。在生活的過程中,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並對《道德經》有著非常詳盡的閱讀與了解。在決定來到終南山中生活之後,但侯大師就與世俗紅塵切斷了一切聯系。對於他而言,外在的名利始終都不是他生命中真正追求的目標,在他看來,只要能夠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慾,那麼就能夠對自身的生活有著一定的升華。
可以說,像他這樣內心無比安寧,又能夠靜下心來修行的人,在現代社會中是非常少見的,而在但侯大師日常生活的過程中,除了吃日常的吃飯睡覺之外,他就將自己所有的時間都用到了打坐修行當中,曾經,但侯大師表示自己的內心之所以會如此安寧,也是因為打坐的功勞。就這樣,在道家思想的指引之下,但侯大師也逐漸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可以說,在他看來,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行道家思想。
雖然說但侯大師過著非常安定的隱居生活,但是,他畢竟也是從世俗中脫離出去的人,因此,在後來的日子裡,但侯大師的父母也曾經來到終南山中尋找兒子的下落。但是,由於但侯大師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上山,而當他父母來尋找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十多年,因此,此時但侯大師也沒能被自己的父母認出來。雖然說親人相見卻不相識的這種局面是非常尷尬的,但是在但侯大師看來,他之所以會徹底地遠離世俗,進行著與世隔絕的修行生活,也是基於他對道家思想的崇敬之情。
其實在但侯大師決定上山之前,他的家人是持著反對意見的,畢竟,對於他的父母而言,從此與兒子隔絕兩地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但是,在但侯大師看來,既然他決心要來到終南山修行,那麼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的。
在一些人了解到但侯大師的事跡之後,就會對他的做法有著一定的偏見,畢竟在中國傳統的思想中,孝道始終占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而但侯大師的這種行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一種對孝道的違背。但對於但侯大師本身而言,他認為只要自己能夠堅持內心的信念,那麼無論什麼行為都是正確的。可以說,但侯大師的決定也讓我們了解到,如果說一個人能夠真正堅持自己內心的想法的話,那麼他也是會獲得一定的成功的。
隱居,不單單是追求自我的行為,也是一種釋放真我的行為。"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在山水竹林間,修道論經,那份怡然自得,自是都市無法比的。在終南山修行的人,多數都是"陶淵明"。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種上瓜果蔬菜。若是累了,就躺在小茅屋歇息;渴了,就喝山間的山泉;餓了,就吃布施來的瓜果。
在終南山中,有很多這樣的人。但是來來往往間,也有不少人離開。並非所有人都適合隱居,來到這里,意味著放棄物質享受、預示著與孤獨作伴。所以不少來此隱居,今年來,明年走,大有人在。
結語
對於那些信奉道家思想的隱士們來說,但侯大師已經成為了他們前進的目標,或許在中國社會未來的道教文化傳揚的過程中,但侯大師也會成為許多道家子弟的榜樣。雖然說但侯大師上山隱居修行的這種做法對於他的家人而言,是比較殘忍的,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正是因為但侯大師開始了這種隱居的生活,因此,他才能夠在道教事業發展的過程中貢獻出一定的力量。在日後道教文化的發展進程中,相信但侯大師也將為我國的道教文化做出更多的努力。
隨著時代的發展與變化,現如今的社會中已經充斥著很多不同的誘惑了,可以說,在當今社會仍然能夠堅持過著隱居生活的人是應該被我們所敬佩的,畢竟他們放棄了很多的生活條件,只為堅持自己內心中對於宗教教義的追隨。
2、「終南山第1隱士」隱居30多年,天天清水白菜,後來怎樣?
隱士一詞對應儒家的出世,即和入仕相對。舊時是指隱居而不願做官的人。「士」之一詞指的是那種擁有學問的知識分子,否則則不能稱之為隱士。沒有強調「士」的隱士一詞是不精確的,而且須是有名的「士」,即「賢者」,一般的「士」隱居怕也不足稱為「隱士」。《周易》一書也曾說過:「天地閉,賢人隱。」又曰:「遁世無。」說明隱士所指的也並不是一般的人。
眾所周知,佛教是我國三大教派之中唯一一個非本土發源而來的教派。而儒家信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學而致仕」「學得百家書,賣與帝王家」是一種積極的參與國家政務大事,為人民謀福祉,體現自身價值的一種思想。而與儒教同樣興起於春秋戰國時期的道家,更加信奉於「清靜無為」「道法自然」等順應時勢規律消極治世的心態。而鍾南山——便可說得上是道家的聖地。
鍾南山或可不能稱之為道家的發源地,但是絕對是道教的興盛之地。在這里有著眾多的道觀,同時也有許多的道家之人在此修行,而本文要說的這個人——但侯大師便是這鍾南山眾多修行的隱士之一。 同時他也被稱為鍾南山的第一隱士,據說但侯大師至今已在鍾南山隱居三十多年,在這三十多年之間,所吃的食物就是簡單的清水白菜。而在他隱居所擁有的也不過是一座簡簡單單的茅草屋。
隱而非「隱」
自古以來避世而隱居的人並不少,一些人是為了躲避戰亂,如桃花源記中那些村民的先祖,為了躲避戰亂而保全自身才不得不選擇避世而居。這一類的人因為沒有強調的『士』的特點所以只能稱之為隱居之人。
而『隱士』這一詞同樣的也有著很多的類型,一種是全隱,也可以稱作為真隱,這種隱士一般就是雖然在民間有著很高的聲望,同時也擁有著大學問,但是卻是真正的對做官入仕不感興趣,即使皇帝徵召也不去,也不與官府打交道的人。
而隱士還有著另外的幾類——先官後隱,這種隱士一般是因為官場的黑暗或者不能夠受到皇帝的重用,最終難以忍受便選擇退隱,其中陶淵明便是前者的著名代表。陶淵明因為不願與貪官污吏同流合污所以選擇的隱居。那麼抱樹而死的介子推便可以稱得上是後者的典範。
在這兩類之後,隱士還有半官半隱,忽官忽隱,假隱,名隱實官,以隱求官,無奈而隱,真隱而仕,隱於朝等多種類型。而如今的社會,並不存在這種或許因為戰亂,或許因為官場黑暗,或許因為名利而去歸隱的理由,那麼作為一個生活在環境安定的法治社會,歸隱於山林更多的應該就是為了追求內心的平靜。但侯大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修道」鍾南山
既然是為了追求內心的平靜或者說是為了修身養性,但侯大師所信奉追求的便是道家的清靜無為,為了更加深入的學習和研究老子的思想和生活,最終達到一個『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者』的理想狀態,他堅信每天做同樣的事,並且用心去接觸和感受,日積月累下來就能夠到達一個超脫的境界。
就這樣,但侯大師選擇了鍾南山,這樣一個遠離塵世,卻最與道家相接的地方開始了他的隱居生活。在這里,他每天過著有規律的生活,早起打坐,晚上冥想,並且研讀老子的《道德經》一書。
他認為,隨著時間的推進和自身的修煉,他每一次讀道德經都能夠得到不同的體會,在白天的時候,黑夜的時候,下雨之時,暴雪之時,電閃雷鳴之時,風和日麗之時,春夏秋冬都在反復地做這一件事,而不同的時候誦讀的感受都是不同的,同樣的時候有時也能夠有得到不同的感悟。
或許我們很多人不能夠理解這樣的一個狀態,但對大師來說,在不同或者同樣的時間里做同一件事所得到的不同的感悟,使他快樂,所以他願意這樣遠離塵世的紛紛擾擾,專心的干這樣的一件事。
就這樣,但侯大師在鍾南山上度過了三十多個年頭,在這里,他的生活環境可以說是很差的,沒有電,也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在這個大師所隱居的一角,幾乎很難看見現代社會的影子。
而他的吃食,也只是簡單的清水和白菜。在這里,但侯大師,每天遵循著自身和自然的規律,每天下山自己打水,吃著最平淡的白菜,除此之外的生活便是打坐冥想和誦讀《道德經》。
不忘初心,忠於自己
或許,世人大多是偏執的,我們堅信堅信著自己的生活方式,當發現一種脫離大眾認知的生活方式的時候,便會無情的去勸誡抨擊他人。同樣的,但侯大師這樣的生活方式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接受的,並且在不接受的哪一類的人群中更是出現了言語極為激烈的人群。他們認為但侯大師這樣的行為是一種極端自我主義的行為,他將自己與社會家庭相分離,但是並沒有去考慮過家人的感受。
而支持他們這一說法的依據便是,但侯大師在鍾南山修道的過程中,他的家人也曾去過鍾南山尋找過他,卻是一種相見不相識,相顧無言的狀態,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兩種不同的思維習慣,導致了雙方的疏遠,對於他們來說眼前的但侯大師並不是他的家人們所認識的那個親人了。
但是,不論外面的言論如何,但侯大師並沒有為此而有什麼改變,他依然堅持自己的生活方式,在終南山裡面修道,過著自己的有人寧靜的生活。有了「且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內外之分,辯乎榮辱之境,斯已矣」的可貴心境。
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侯大師的生活方式並不能夠成為一種被批判的理由,相反,這種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堅持做同一件事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3、求助!我媽媽被狐仙纏身 聽說道教能管住狐仙 我想問去哪裡找道教人士
為什麼會被鬼神所擾?(轉自地藏論壇劉欣師兄)
《長阿含經》 講: 佛告比丘。設有外道梵志問言。諸賢。若一切男女初始生時。皆有鬼神隨逐守護。其欲死時。彼守護鬼神攝其精氣。其人則死者。今人何故有為鬼神所觸嬈者。有不為鬼神所觸嬈者。
(世尊說:如果有外道梵志來問:一切男女出生的時候,都有鬼神隨身守護。當命終的時候,守護的鬼神攝取其精氣,其人則死。那麼為什麼現在有被鬼神所擾,有不被鬼神所擾的呢?)
設有此問汝等應答彼言。世人為非法行。邪見顛倒。作十惡業。如是人輩。若百若千乃至有一神護耳。譬如群牛.群羊。若百若千一人守牧。彼亦如是。為非法行。邪見顛倒。作十惡業。如是人輩。若百若千乃有一神護耳。
(如果有這樣的問題,應該這樣回答:世間人如果行為不好,邪見顛倒。行十惡業。這樣的人,百千個才有一位天神守護。如同一人放牧百千牛羊。道理一樣,如果行十惡業、邪見顛倒,那麼這樣的人百千個才會有一位天神守護。)
若有人修行善法。見正信行。具十善業。如是一人有百千神護。譬如國王。國王.大臣有百千人衛護一人。彼亦如是。修行善法。具十善業。如是一人有百千神護。以是緣故。世人有為鬼神所觸嬈者。有不為鬼神所觸嬈者.
(如果有人修行善法、正見信心具足。奉持十善業。那麼一個人就會有百千天神守護。如同國王,有百千大臣護衛。所以修行十善業的人有百千天神衛護。而修行十惡業的人,則少有守護。故此才會出現有的為鬼神所擾,有的卻不被鬼神所擾。
世尊在這里說明,我們平時可能會被鬼神所纏擾困阻的原因,不在風水、時辰、不在我們犯了什麼忌諱,這都不是什麼原因。而是因為我們沒有奉行五戒十善。如果能夠具足正見信心,奉行善業。那麼自有衛護,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相反,如果我們不能奉行十善業的話,用什麼方法解決,想要奏效也困難的很。)
4、秦末漢初的五大隱士是誰五大隱士分別是誰
黃石公(約前292年-前195年),道家學者,秦漢時人,後得道成仙,被道教納入神譜。據版傳黃石公是秦末漢權初的五大隱士之一,排名第五。《史記·留侯世家》稱其避秦世之亂,隱居東海下邳。
東園公,姓唐(一說姓庾、園),名秉,字宣明。是秦末漢初的一位著名隱士,是「商山四皓」之一,居園中,因以東園公為號。他曾力諫漢高祖劉邦廢太子之事。東園公與綺里季、夏黃公、甪里先生這四位飽學之士先後為避秦亂而結茅山林。
綺里季,古人名,姓吳名實。漢初隱士,「商山四皓」之一。典出《史記》卷五十五〈留侯世家〉。秦末東園公、綺里季、夏黃公、甪里先生 ,避秦亂,隱商山 ,年皆八十有餘,須眉皓白,時稱「商山四皓」。
甪里先生,名周術,是漢代的一位著名隱士,「商山四皓」之一,他曾力諫漢高祖劉邦廢太子之事。甪里與東園公唐秉、綺里季吳實、夏黃公崔廣,這四位飽學之士先後為避秦亂而結茅山林。
夏黃公,原來姓崔名廣,字少通,鄞縣人。一說本是齊國人,因隱居夏里修道而得名。漢高祖曾召夏黃公入廷為官,輔佐太子。
5、道教中的隱士文化
隱士
「隱士」就是隱居不仕之士。首先是「士」,即知識分子,否則就無所謂隱居。不仕,不出名,終身在鄉村為農民,或遁跡江湖經商,或居於岩穴砍柴。歷代都有無數隱居的人,皆不可稱為隱士。《辭海》釋「隱士」是「隱居不仕的人」,沒有強調「士」,實在是不精確。《南史·隱逸》雲:隱士「須含貞養素,文以藝業。不爾,則與夫樵者在山,何殊異也。」而且一般的「士」隱居怕也不足稱為「隱士」,須是有名的「士」,即「賢者」,《易》曰:「天地閉,賢人隱。」又曰:「遁世無悶。」又曰:「高尚其事。」……是「賢人隱」而不是一般人隱。質言之,即有才能、有學問、能夠做官而不去做官也不作此努力的人,才叫「隱士 」。《南史·隱逸》謂其「皆用宇宙而成心,借風雲以為氣」。因而「隱士」不是一般的人。
《孟子·滕文公下》中所稱的「處士」(處士橫議,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也就是隱士,指的是有才有德而隱居不仕的人。但這個「處士」,是指從來未做過官的人。先官後隱如陶淵明也叫隱士,卻不能叫「處士」。
舊時認為隱居的人不求官,不求名,不求利。《舊唐書·隱逸》稱「所高者獨行」,「所重者逃名」。《易·蠱》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隱居求高,即是人品高尚的人,所以「隱士」又叫「高士」。江蘇常熟至今尚保存元代大畫家隱士黃公望的墓,墓道石碑即刻「黃高士墓」。元代另一位大畫家倪雲林也被人稱為「倪高士」。晉宋時戴逵和他的兒子戴勃、戴顒都是著名的大畫家、大雕塑家、大音樂家,他們都隱居不仕,所以《歷代名畫記》稱之「一門隱遁,高風振於晉宋」。戴氏父子是大藝術家,然而傳記不列入「文苑」,也不列入「藝術」,卻列入「隱逸」,是因其有才藝才被稱為「隱士」,因其「隱」,方有「高風」。《史記》中記古人語「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看來隱士是立了「德」,所以正史皆為隱士立傳。
比如嚴光,拒絕了漢武帝的親自徵召和封賞,而隱居富春江。范仲淹《嚴先生祠堂記》中說:「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據說這「風 」,原寫作「德」。在范眼中,嚴光之德崇高如山。而南宋詩人楊萬里就在《讀〈嚴子陵傳〉》一詩中說:「客星何補漢中興?空有清風冷似冰。早遣阿瞞移漢鼎,人間何處有嚴陵!」朱元璋說的更是擊中要害,他在《嚴光論》一文中說:「漢之嚴光,當國家中興之初,民生凋敝,人才寡少,為君者慮,恐德薄才疏,致民生之受患,禮賢之心甚切,是致嚴光、周黨於朝。何期至而大禮茫然無所知,故縱之,飄然而往。卻仍凄岩濱水以為自樂。……假使赤眉、王郎、劉盆子等輩混淆未定之時,則光釣於何處?當時挈家草莽,求食顧命之不暇,安得優游樂釣歟?……朕觀當時之罪人,罪人大者莫過嚴光、周黨之徒。」
實際上,從來隱士,大抵可以分為十種:其一是真隱、全隱,如晉宋間的宗炳、元代的吳鎮等,從來不去做官,皇帝下令徵召也不去,而且也不和官方打交道。其二是先官後隱,如陶淵明。陶是著名隱士,傳列《晉書》、《宋書》、《南史》三史中的「隱逸」,其實他不是一個純粹的隱士,他當過官,因對官場不滿才隱居。明代的沈周,一天官未當過,傳列入《隱逸》。而他的學生文徵明,只在京城當了一年翰林,然後便安心隱居至死,但其傳就未被列入《隱逸》而列入《文苑》。陶淵明也是先官後隱,但其「隱」的名氣太大,超過其詩名,不過陶淵明後來是真隱了。像陶淵明這樣先官後隱的隱士較多。其三是半官半隱,如王維,開始做官,後來害怕了,但如辭官隱居又沒有薪水,生活沒有保障,於是雖做官,而不問政事,實際上過著隱居生活。這類人從名分上不能算做隱士,但有隱逸思想。有隱逸思想表現在意識形態上是相同的。其四是忽官忽隱,如元末明初時王蒙、明末董其昌,做了幾年官,又去隱居,朝廷徵召,或形勢有利,又出來做官,做了一陣子官又回去隱居。這種人不果斷,拖泥帶水,王蒙創造了拖泥帶水皴,董其昌的畫用筆含糊不清,太暗而不明,就和他們的性格有關。其五是隱於朝。這種人身為官但思想已隱,做官不問政事,「居官無官官之事,處事無事事之心,」隨波逐流,明哲保身。這種人對國家損害最大。其六是假隱,如明代陳繼儒,雖不做官,但好和官家打交道,有人寫詩譏笑他「翩翩一隻雲間鶴,飛去飛來宰相家」。其七是名隱實官,如南朝齊梁時陶弘景,人稱陶隱士,雖然隱居山中,朝中大事還向他請教,被稱為「山中宰相」。這種人身為隱士,實際上不具隱士思想,他不做官只是為了更自由而已。其八是以隱求高官,如唐代的盧藏用。劉肅《大唐新語·隱逸》記,盧藏用考中進士,先去長安南的終南山隱居,等待朝廷徵召,後來果然以高士被聘,授官左拾遺。後來,另一隱士司馬承禎亦被徵召而堅持不仕,欲歸山,盧藏用送之,指著終南山雲:「此中大有嘉處。」這就是「終南捷徑」。用這種隱居手段以求高官者,實非真正的隱士。其九是不得已而隱,實際上從事最熱心的政治,如明末清初的顧炎武、黃宗羲等,他們「隱居」只是為了表示不與清王朝合作,實際上從事最激烈的反清斗爭。石溪也如此,他反清失敗後,為了逃避迫害,隱於禪,但他終生都忠於明王朝,終生反清,情緒十分激烈,一直沒能靜下來。這一批人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隱士。其十是先隱居,基本上是真隱,但等待時機,等到時機就出山,等不到就隱下去。如殷商時伊尹、漢末諸葛亮、元末的劉基等。其次還有一種不得已的隱者,如明末清初的弘仁,早年攻舉業,明清易祚之際,他奮起反清,失敗後不得已而隱,但後來一變在思想上真的隱了。只要思想上真的隱了,在意識形態上表現出來的都是以「淡」、「柔」、「遠」為宗的。
隱士在每一個時代的情況都不同,但總的來說,還有一個時代性的問題。談起歷史,「安史之亂」可以作為封建社會的一個轉折點。「安史之亂」前,封建社會蒸蒸日上;之後,每況愈下。時代對知識分子有一定影響,而知識分子對時代的影響更大。因為任何時代,社會的實際領導階層只能是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凝聚起來,一齊為國家著想,國家就有希望,否則便會相反。從群體上看,唐代之前,知識分子都能為國家著想。漢代馬援那句名言:「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兒女子手中邪?」(《後漢書·馬援傳》)激勵無數志士仁人為國捐軀。唐代的知識分子們「不求生入塞,只當死報君」,「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要得此生長報國,何需先入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唐朝的君臣們共同努力,擰成一股繩,使國家強大起來。宋朝的知識分子也還是好的,雖然沒有唐代知識分子那樣報國心切,而且也有一部分人頹廢,但大多數知識分子尚能為國憂慮。北宋的知識分子「進亦憂,退亦憂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南宋的知識分子「一身報國有萬死」,「位卑未肯忘憂國」。南宋早期有岳飛、陳東為國事努力,中期有陸游、辛棄疾等詩人拼搏於抗金第一線,晚期還有文天祥、張世傑、陸秀夫等為國捐軀。而且厓山、海陵山的抗元軍民們是集體犧牲,無一叛降,這是何等的氣概,元以後便沒有了。
不論早期還是後期,隱者總的說來都是弱者。他們既不能面對現實拍案而起,或奮而反抗,或鑽營求進,只好退隱,但卻有更多的時間從事文學藝術等創作。他們或過著悠閑的田園生活,或結廬於山林之中,所以中國的田園詩和山水畫特盛。而且,隱士們筆下的山水畫和田園詩雖然也風格各異,但在大的方面卻有一個總的風格,這和隱逸者的性格基本一致有關。
盡管陶淵明也曾「金剛怒目」,但他隱居後的詩風總的傾向還是「柔」,鮮有剛猛雄渾的氣勢;王維也如此。「南宗」一系山水畫從王維到董源、巨然到黃公望、吳鎮、倪雲林等畫風也都以「柔」為特色。到了明文徵明、董其昌及清「四王」,其畫更柔。「柔」是老、庄的境界,特別是莊子的境界。和歷史上隱士一樣,早期的「柔」和後期的「柔」大有不同。老、庄的「柔」是外柔而內剛。《老子》曰:「柔弱者勝剛強」,「柔之勝剛」,「柔弱處上」,「守柔曰強」,「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因之,老子守柔為了剛強和「處上」,「至柔」為了「至堅」,為了「攻堅強」;「無為 」為了「無不為」,莊子同之。莊子的「柔」,更以無限的力量和沖天的氣勢為內蘊,以俯視宇內為高度,所以《莊子》第一篇談的是「逍遙游」,其游固逍遙,然 「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其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其背「不知其幾千里也」,「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這是何等的氣勢,何等的力量。他還要「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沒有十分偉大的內在力量是無法實現的。
老莊之學在六朝時期最盛行,六朝人讀老、庄,談老、庄,學老、庄,外柔而未嘗失去內剛。嵇康學老、庄,敢於「非湯武而薄周孔」,敢於嘲弄貴公子鍾會至遭殺身之禍而不惜。阮籍學老、庄,敢於裝醉酒而拒絕帝王的拉攏,敢於長嘆「時無英雄,而使豎子成名」。直到唐代李白學老、庄,仍不失為豪邁氣概和傲岸作風,他們的作品都不曾有過軟弱柔媚之氣。唐人之前的畫,線條雖然是柔而圓的,但卻內含至大至剛之氣,包蘊著蓬勃的生命力量。宋元人學老、庄,外柔已向內滲透,但內在的生命律動仍躍躍欲試。而明清人學老、庄,早已失去了老、庄的內在本質,只見柔媚而不見剛強了,這在董其昌和「四王」的畫中皆可見到。正是時代精神使然。
即使不剛強、不反抗,仍然動輒被腰斬、殺頭、批頰、摜死,召之即來,驅之又必須即去,嘆一口氣都有文字獄等待。為了生存,如前所述,士人們既失去了剛性,又失去了韌性,因而形之於「態」(文學藝術作品),何來剛強?所以,早期的「柔」和後期的「柔」大為不同:早期的「柔」是柔中見剛,後期的「柔 」則是柔軟無骨而萎靡了。
淡:老、庄的「淡」固然指自然無所飾,也就是「朴」,朴而不能巧,《莊子》雲:「吾師乎,吾師乎……覆載天地,刻雕眾形,而不為巧。」此外,《莊子》的「淡」還有純、靜、明白之意,《莊子》雲:「純粹而不雜,靜一而不變,淡而無為,動而以天行。」「明白入素,無為復朴。」則早期的「淡」都有自然無飾、純、靜、明白之意。金人元好問說陶淵明的詩「老翁豈作詩,真寫胸中天」。黃山谷《題子瞻畫竹石》雲「東坡老人翰林公,醉時吐出胸中墨」。這在早期的文學作品和繪畫作品中觸目可見。但後期的「淡」雖然看上去似自然無飾,然而刻意追求的「淡」卻無法掩飾,完全靠技巧刻畫而成。前期的「淡」,猶如大自然中的真山真水;後期的「淡」,卻如花園中的假山假水,固然也追求和真山真水相同,而人們在相同中卻能看出不同。當然,後者的技巧比前者要高得多。董其昌、 「四王」的畫技巧皆高於前人,但人們在其畫中僅見技巧,而見不到一種特殊的精神狀態,如果說後者有精神狀態,那隻是一種萎靡的精神狀態。像惲南田算是真正的隱士了,他的畫以「淡」為特色,但卻可以看出是高度的技巧而成就的「淡」,非自然而然的淡。
遠:逸士之所以成為隱士,是因為他們遠離政權,遠離官場,他們或不願爬上高處,或從高處退下來,都立在「遠」處,「心遠地自偏」,心遠,其詩其畫也自有「遠」的感覺。陶淵明的「悠然見南山」,王維的「開門雪滿山」,都給人「遠」的感覺。我曾寫過《詩有「三遠」》一文,說:「陶淵明『悠然見南山』 是平遠,李白『登高壯觀天地間』是高遠,杜甫『群山萬壑赴荊門』是深遠。」而隱士們的「遠」只是「平遠」,鮮有「高遠」和「深遠」。具有隱逸思想的畫家畫山水也只求「平遠」一種。元明清的畫家甚至視「高遠」和「深遠」為壓抑和險危,幾乎所有的山水畫都是「平遠」之景。黃公望、吳鎮、倪雲林等尤甚。影響所至,無隱逸思想的畫家也都向「平遠」方面發展了。其實,「高遠」和「深遠」更有氣勢,而隱士們(包括隱於朝、市的「隱士」)「百年心事歸平淡」,只在「平淡」上著眼,「平遠」更近於「平淡」。他們還要「化剛勁為柔和,變雄渾為瀟灑」,連「剛勁」和「雄渾」都要反對,因為這和「平遠」、「平淡」不合,平遠給人以「沖融」、「沖淡」的感覺,不會給人的精神帶來任何壓迫和刺激。一般說來,「平遠」的用墨較淡,只畫中景和遠景,鮮畫近景,淡而遠,平而和,在平和、淡遠中把人的情緒思維也引向「遠」和「淡」的境界,這更符合隱逸之士的精神狀態,也是山水畫在藝術上更成熟的境界。
東晉大詩人陶淵明有「千古隱逸詩人」之稱,他雖沒有以「招隱」為題的詩篇,但他的詩卻達到了「隱逸詩」的巔峰。最有名的當然要數那篇題為《飲酒》第五的詩:「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這樣的「隱逸詩」,真是到了超凡脫俗的地步。和「隱逸詩」同時,流行起來的還有山水詩,這也是「隱逸文化」的一個表現。
山水詩和「隱逸詩」可說是孿生姐妹。要隱逸,就必然會得意於丘中,倘佯於林泉,這必然會擁抱山川、贊美山川,吟哦之間,形成寄情於景、借景抒情的山水詩。和前朝山水不同的是,六朝的山水詩,更多一分超然物外的意境和逍遙自適的心情,詩風則更加輕靈飄逸,文筆則更加婉約雋永。有人認為,六朝詩風過於浮靡,這如果是指部分詩作,特別是後期的某些所有的詩都歸結為浮靡,是失之偏頗的。有人喜歡把六朝的詩同漢賦相比,認為後者氣勢雄渾,而前者則纖巧有餘,凝重不足。這是一個審美取向的問題。猶之聽慣了黃鍾大呂聲響的人,往往會不喜歡絲竹輕音。其實,漢賦也好,六朝詩作也好;黃鍾大呂也好,絲竹輕音也好,凡是優秀的,都有其美學價值,而不能用一根尺子來衡量。拿六朝的山水詩來說,就不乏佳作。像左思的詩句「未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謝靈運的詩句「雲日相輝映,空水共澄鮮」和「望山白雲里,望水平原外」;謝的詩句「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等等,其意境之美,可和盛唐的山水詩相媲美。鍾嶸的《詩品》,對謝詩的評價是:「一章之中,自有玉石」;「奇章秀句,往往警遒」。清代的王夫之在講到謝的詩時說「『天際識歸舟,雲中辨江樹』,隱然一含情凝眺之人,呼之欲出。從此寫景,乃為活景,故人胸中無丘壑,眼底無性情,雖讀盡天下書,不能道一句。」說得很中肯。當然,六朝的詩作包括山水詩,也有平庸的,也有一味堆砌辭藻而流於浮靡的。劉勰在《文心雕龍》中所批評的「鬻聲釣世」、「淫麗煩濫」,就是指的這種文風。
6、武當山是道教聖地,為什麼隱士卻大多選擇終南山?
因為終南山是道教“全真”派系的發祥地,擁有著武當山無法媲美的文化優勢。道教,可謂是名副其實的中國“本土宗教”,數千年來,經過了長遠的發展和文化積累,早已經成了當代中國人精神思想和文化底蘊的一部分。作為“道教聖地”的武當山,也是備受人們的青睞和推崇。武俠小說中,“武當派”一直和代表著佛教文化的“少林派”分庭抗禮,號稱正道武林的兩大“泰山北斗”。不過回到現實,隱士們往往不選擇鼎鼎大名的武當山歸隱山林,對“終南山”卻趨之若鶩。這是什麼原因呢?
這要從道教史開始說起。我們都知道。公認的道教鼻祖,是“正一教”的開創者,天師張道陵。相傳正是他“滅六天故鬼 尊三天正法”,才有了道教的創立。三國時期著名的軍閥張魯,就是“三代天師”,也就是張道陵的孫子。但是如今在道教協會,“原教旨”主義道教早已式微。張道陵固然是道教名義上的祖師,但是“正一教”只佔道教協會道士的百分之二。大家信仰的道教宗派,都以“全真”為主。
全真道祖王重陽,就是從終南山發家,自此之後,才有道教的“內丹派”。就連武當山最著名的隱士張三豐,也是“全真門徒”,足見終南山的影響力之大。對比起更富政治色彩,在早期作為“邪教”形象出現,甚至“造作符書,以禍百姓”的天師道,全真也更能贏得人們的好感。所謂道士們“仙風道骨 與世無爭”的形象,也是來自於王重陽這一脈的終南山全真道系。作為道教最著名的“聖山”,終南山背後的文化蘊意遠在武當之上。
綜上所述,終南山比起武當山,更堪稱“道教聖地”,所以諸多隱士歸隱於終南山。